成实副总裁最近有两个烦恼。 第一个烦恼来自舒伯特那首著名的《军队进行曲》。 它会在任何不刚好的时刻、作为片仓分社长的手机铃声响起来。而训练有素的片仓分社长永远能在第一个转调出现之前接起电话,不让后面轻松欢快的部分演奏出来。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成实都以为那是天地裂变组曲。 景纲接电话堪称公司一奇。他的生物钟很准,月相盈亏、潮汐涨落、电视台准点报…
“小十郎,”总裁说,“你并不需要什么私人助理,不是吗?” “不,我真的需要。” 片仓景纲感到胃部又升起一阵寒气。 “我的发际线真的需要。” 总裁在转椅上凹出一个沉郁的造型来。他微微前倾身体,交叠双手,用NERV司令官的仪态陈述道:“我可以给你换一个更优秀的助理,藤五郎,或者纲元,你挑吧,大可不必客气。” “请容许我郑重地拒绝。”景纲缺…
片仓景纲说:“我需要一个助理。” 伊达政宗实际听到的内容:我需要一个小蜜。 总裁的表情帧数很高,从哆啦A梦吃惊变成滑稽.jpg不过也只用了一秒半的时间。他拉开窗帘,在人为制造的万丈霞光中徐徐踱步过来,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景纲的肩膀:“看不出来啊,小十郎。” 景纲被总裁这个QQ付费佛光背景晃得眼睛一眯:“虽然不知您如何误读了我的需求,不过,倘若我真的在四…
片仓景纲曾以为,唯有这件事永远不会找上自己。 每天回家都是如出一辙的流程。打开信箱,确认是否有账单或其他重要信件;处理掉房地产广告、留下外卖菜单备用;拿钥匙开门,给吐息了整整一天清新氧气的盆景植物浇水(浇水类似于薪酬的一种)——片仓分社长对这样日升月落般单调的日常感到安心。 还有十四个月,他就要步入三十岁了。朋友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有,像他一样独来独…
※本文含有现paro+性转要素。请谨慎食用! 走到电梯口时,片仓景纲突然想起,外套落在办公室了。 今天是一年中最热的一天。早高峰的电车里,景纲刷到营业部总经理鬼庭纲元的朋友圈分享——如何妙用毒辣的太阳!只需在背包里放一个生鸡蛋,步行五分钟,即可变成半熟的溏心蛋,是不是很有趣呢? 一点也没趣。景纲想。 早高峰的电车车厢,足够把背包里的法…
他在雷声中顿住了笔。但令他停笔的并不是雷声。 闪电锃然发亮,在古鼎色的天空中细细地裂开。暴烈的阵雨砸向草坪,空气中弥漫着动植物腐烂的芳香。他撑开伊贺进献的蛇目伞,青土佐纸被染上一圈光晕。他想了想,把伞收起来,披上斗笠走入雨幕。为了不被小姓发现,他绕过回廊,水井边的淤泥细腻如膏。 他想起了远在江户的女儿喜佐。曾经打不得骂不得、如今够都够不到的混账小丫…
【天正三年】 这是片仓景纲作为伊达家臣的第一份工作。 他将裤脚挽起,只身步向米泽城郊黑洞洞的森林,任狼尾草和千振花茸茸地蹭着小腿。下了整两天的雨,云彩像黑鱼鳞般凶险地咬合着,漏下丝缕烫金的天光。 事情的起因是三天前,伊达辉宗给梵天丸找了一个新的小朋友。由于眼睛上的缺陷,梵天丸自小内向阴郁,辉宗想,如果有性格开朗的同龄人来调剂一下就再好不过了。 不凑…
“你一定嫁得不错。” 阿梅捋了捋侧发,把淡奶油色的耳朵露出来,像一对羞怯的微型玉兔。她转向政宗,对方正斜抵在门框上,半真不真地评鉴着她的归宿。 她缓慢地笑了笑:“怎样才算嫁得不错?” 政宗伸出手,夺过停在她右手上的廉价香烟,把过滤嘴撕下来把玩。 “嫁得不好,烟瘾怎么养上来的?” “我是,”阿梅的声音很软和,“改嫁给烟瘾的。” “不想改嫁给活人?” …
山本勘助说:“未必只存在唯一的game master。” 他加重了捻灭烟蒂的力道,待火星熄灭之后,再将滤嘴折断。幸村静候着他的小动作告一段落,想起不知在哪看过的心理测试答案——习惯于折断滤嘴的男人,渣男率非常之高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仿佛《山海经》中的歧舌国居民,舌头倒着生长,伸缩如簧。 真田一族是没有吸烟者的。一来没有那个财力,二来也没有赶南…
有一种动心,形同坍塌之势,关联着灭顶之灾。 他初对缅姬时的动心,亲族宾客都乐意将它视为丰兆吉兆,不知它竟然属于最糟的这一种。 彼时他身着猎衣,背上一副崭新的四方竹弓,腰间挂着山刀和鎏金绸袋,里面装着狩猎用的打火石和胡桃荞饼,在秋风中硌啷作响。他跨在银鬃马上,眺望着那一列火光长队,司空见惯的景致,也随着来宾的薪火气变得新奇迷人。 他问近侍:“那是谁的…